雨后的清晨,大面山的霧集成、聚厚,像帽子戴在山頭,像腰帶扎在山腰。白茫茫一片,柔似蠶線、軟似蠶紗,泛絲光,爍綢亮,升騰上去纏繞天上的云,飛流下來繚繞山岡的樹,流成霧河,濺成霧浪,飄成霧瀑......
連綿群山的霧是圣潔的裝束,瀏覽它旋動、轉(zhuǎn)動、翻動,在風中縹繞,彌漫成霧山,起伏成霧海,霧潮中隱現(xiàn)的“島嶼,”才是巫峽上的秘境,既不虛無,也不縹緲,太陽的升起,霧散、還原,目光下移,看見的是一座清爽的巴東新城。
白天沒得空到巴東城里閑逛,受《民族大家庭》副主編田方明老師的邀請,采訪國網(wǎng)巴東縣供電公司營銷部的潘本剛老師傅,聽他擺述巖背旅游碼頭改建長巴泵001#船、新建長巴泵002#船的岸電故事。他擺得動情,我聽得動心,那些情節(jié)是感人的畫面。
還采訪了國網(wǎng)巴東縣供電公司調(diào)控分中心的胡正強主任,他沒說他自己的事,全部介紹的是他們12樓今年疫情期間,女人們堅守崗位,通電全縣,尤其保證醫(yī)院和各個卡點正常供電的事。女人的能耐不可低估,只要她們認準的事,一定要干得漂亮。
在我心里,像潘本剛這樣的普通員工做出一番成績確實不易,支撐他的是對岸電這份工作的執(zhí)著、熱愛。當然我也欣賞12樓調(diào)控分中心的那些女人舍小家、顧大家,她們中的趙容華、何菊、周燁就是典型的代表,也看到那10朵鮮艷的女人花在12樓里綻放。
國網(wǎng)恩施供電公司下屬的縣市公司有很多感人的人,感人的集體。他們本身來自各少數(shù)民族,做的又是為少數(shù)民族地區(qū)服務(wù)的事,在供電和用戶之間沒有距離,真心實意地幫助大家用好電。特別在駐村扶貧這塊,扶到了點子上,讓脫貧戶有了產(chǎn)業(yè)過上好日子。
我參加過國網(wǎng)湖北省電力有限公司到京山、武漢舉辦的文學培訓班,有幸和巴東公司的余合智、胡斌兩位先生相識。以前我總認為長江穿過的巴東人像神農(nóng)溪的纖夫那樣彪悍,沒想到他們是和藹的人,也是交談有話說的人,原來巴東男人也有柔情的一面。
既然來了,我得會會他們。只要不打擾、影響他們的工作,在一起敘談去年恩施一別,各自心里的思念。見了,關(guān)切的問候、愜意的笑聲,勝過隆重的禮儀,他們還像原來那樣健談,聽得心里滋潤。文友也是朋友,何況我們都是恩施公司的人,更加親近。
這樣的機緣巧合實屬難得,不是田方明老師邀請,不到國網(wǎng)巴東縣供電公司采訪,就是見面的機會再多,也不會提前到今年的7月初,還有可能往后延期,不曉得那是哪年哪月的事。很多感謝不用言說,到心里銘記就行了,裝得下人就裝得下情。
像我記住余合智、胡斌一樣,他們也記得我,話語間沒太多的客套,疫情過后減去了握手的方式。隔點距離坐著,也心生感動,我們沒談寫作的事,說的是身體健康,看見了是讓感情得到升華,這樣的空間能讓我們很好的了解對方,心與心走得更近。
到巴東,天黑后哪里好玩,陌生的我有點茫然,往哪邊去都講不出緣由。最好的選擇是坐上出租車,由師傅載著我到巴東城轉(zhuǎn)一圈,再從江南轉(zhuǎn)到江北,比走馬觀花還快,這種觀賞速度不會在心里留下深刻印象。還是取一個點好,才看得通透,更深。
我第一次來到巴東和供電公司的余合智、胡斌兩個文友,吃了晚飯從西壤坡出發(fā),走上長江大橋右側(cè)的人行道,去往江北的太磯頭。我在想巴東人命好,有長江從城中流過,橋下的江水,兩邊的碼頭和駛過的油輪、貨輪,帶來的是繁華、熱鬧。
合智先生說長江大橋2000年12月26日開工,2004年7月1日竣工通車,四個年頭用了整整三年,2100米的距離把江南和江北連成一體,人和車再不從碼頭輪渡過江......我曉得他很驕傲,看到橋面雙向四車道上車輛的奔馳,兩邊的行人穿梭,是一幅流動的畫面。
會利用地形的巴東人在長江兩邊梯級開發(fā)、設(shè)計、建設(shè),高樓錯落得整齊,重疊得立體,江南的黃土坡、大坪、白土坡、云沱和西壤坡已經(jīng)是新縣城的各個功能小區(qū),還延伸到江北的東壤口,一城隔江相望,有了南城、北城,看了兩邊,才覺得巴東的新奇。
吹來的江風很大,衣服、褲子擺動得像綢緞,比東圣酒店房間里開的空調(diào)還要舒服。柔軟的風,像綢子擦過皮膚一樣的細膩。胡斌先生說巴東長江大橋的亮化工程2019年2月底動工,4月中旬后完工,在橋面、斜拉索LED點光源成像、橋塔頂端球體照明......
兩位先生是土生土長的巴東人,見證了家鄉(xiāng)變化的快速。一個搬遷幾次的縣城,不但沒離開長江,仍然和巫峽有深深的情緣。站到江南、江北和長江大橋上的任何一個角度,往哪個方向看去,感覺現(xiàn)在的巴東長了“翅膀,”正在向未來飛去。
在我眼里,巴東長江大橋,是夜色中的一條“彩虹。”橋塔的矗立、橋面的橫亙,把巴東人拼搏、進取的勁頭書寫出來,讓每個到巴東來的人感到震撼。再惡劣的自然條件難不倒巴東人逢山開路,巖坎上建屋的決心,用他們的雙手在亂巖上開辟出新城。
我們?nèi)苏驹跇蛑行?,雙手扶在欄桿上,在他倆的指點下,我看到長江平緩的水面上,錄制著兩岸黃、綠、紅、藍、紫各色光圈照進了深深的水面下。沒有波濤、漩渦、浪花,只有一層層光亮的漣漪、粼波,射進水里的燈光延伸出光道。
傍晚看起渾濁的江水,沒漂浮有樹棍、樹葉、果皮、菜葉、礦泉水瓶子,谷黃的水色是長江夏夜的體色。我看見巴東人站在橋上,沒隨意把食品的包裝袋扔下去,自覺地放進塑料袋、背包里,在他們進了巴東城,再取出來扔進垃圾桶,愛護巴東在行動上做起。
住到巴東城的人,都非常自豪。城里有的路段坡陡、彎多,總體來講街道寬了、平了。遇溝、遇河架的橋多,遇坡、遇坎掘出平地,有人行道、有過街天橋,哪個小區(qū)都在花壇里種了樹、種了花。像我這個外地人,覺得巴東是山城、江城,也是綠城、花城。
每個人對自己所在的住地感到滿意,不是時間久住習慣了,在自己的城市圈,有自己的生活圈、朋友圈。風俗、習俗,鄉(xiāng)情、親情和親朋好友相濡以沫,從來沒有過中斷、間隔,從小連續(xù)、延續(xù)沿襲下來。這種認同和承接才是心中永遠不變的情感。
對故土的愛始終裝到我們的心里,是收藏腦海的文字、畫面、視頻,不會過期、過時。在我們?nèi)松穆猛局校瑲q月的紙張發(fā)黃、卷角、磨損了,那些傳說、神話,那些家風、家教,那些俗語、美食照樣歷久彌新,能保持、傳承下來的都非常地經(jīng)典。
我們走得很慢,來來往往的人擦肩而過。我很少岔言,成為他們忠實的聽眾。我對巴東不甚了解,就是從百度上了解那些,哪里趕得上他們的口述聽起過癮。他們話里的內(nèi)容都是對巴東的贊美,不是用成語形容、夸張、比喻,帶了“土”味的字詞,詮釋得更清楚。
沒修長江大橋前,兩岸的人要等得,既誤事也費時。合智先生說有一天傍晚他從鄉(xiāng)里的供電所回家休息,剛趕到江北的碼頭,最后一班輪渡開走了,看到江南的家心里有點惱怒,在著急也無用,只好到東壤口街上住進了旅店,第二天他才回到家里。
胡斌先生說還是有了這座長江大橋好,就是深更半夜,江南的人想到江北去,江北的人到江南來,不坐車走路也能到達目的地。這讓我很羨慕,不管是江南、江北的人到兩邊的街區(qū)溜跶,都有一個來回走到長江大橋上,尤其炎熱的夏夜,身上被風吹得涼爽。
把巫峽的長江水比作一條巨龍,這座雄偉的長江大橋用飄帶形容不了,也不可能用土家人的織錦得以兼容。我們都說她是一條貫通南北的“長虹,”遠遜于霓虹的意境。巴東人愛家鄉(xiāng)的長江大橋,從來鳳縣來的我一看見她,既高興又興奮,走在上面非常開心。
從恩施到武漢,巴東長江大橋是我們湖北省內(nèi)第一座長江大橋。過了西陵峽,過了宜昌,呈現(xiàn)的是荊楚大地上的江漢平原。進了宜昌,到了巴東,江在山里,瀑在壁上,相隔數(shù)里就是不同的地貌,群山巍峨的巴東,千山重著山,萬山連著山......
我和余合智、胡斌都是住在大山深處的人,說起山有太多的話題。山有高山、大山,有的山險、奇,有的山雄、峻,在高的山也有水,還有山洞、天坑、陰河,植被好了,多的是樹、草、藤、刺、蘚,就是看不上眼的苔蘚也會開出黃色、紅色的花。
到了江北的太磯頭,胡斌先生和我們分手,他要到東壤口的住宅小區(qū),照看他患病的親娘(岳母)。她的老婆退休后一直經(jīng)管母親的起居,他每天早來晚歸,也守候在老人的身邊。巴東男人的孝順,不管是娘、親娘,都會讓她們的晚年生活過得沒有憂愁。
我敬佩胡斌先生的孝敬,能在娘和親娘間沒分彼此。有病治好,沒病養(yǎng)老。把女婿做到這種份上,是自己的良心沒有偏頗,稍微有點失衡,只想到自家的小日子,檢驗出的倒是一種私心。放眼大局的男人,對親娘、親爺(岳父)的伺候,孝心經(jīng)得起時間的考驗。
合智先生很贊賞胡斌先生的為人,說他陪親爺?shù)揭瞬z查身體、住院治療。不說我們今后要老,在我們漸漸老去的歲月,能把家里健在的老人照看好,是一件了不起的事。我們是兒女的榜樣,讓他們親身感受父母對祖父母、外祖父母一碗水端平。
合智先生和我從太磯頭轉(zhuǎn)身,過了斑馬線,又上了長江大橋右邊的人行道。他說天黑后站到高處能全景俯瞰長江大橋的燈光秀,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受。我贊同他的觀點,各自站的位置、處的角度不同,我們眼中的巴東長江大橋都是一幅不同的畫面。
我聽合智先生說巴東長江大橋是209國道橫跨長江的一座特大型橋梁,上距巫峽口2.5公里,下到三峽大壩72公里,主橋為雙塔雙索面預(yù)應(yīng)力混凝土斜拉橋。晚間長江大橋的燈與兩邊高層樓房的燈、濱江走廊的燈、寇準公園的燈交相輝映到江水上。
巴東長江大橋的斜拉索上共布置了135000個LED點光源,燈飾相加的總長超過20000多米,沒超出主塔安裝部位外表的涂裝色,白天與橋梁保持一致。晚上迷幻的光線下載到橋面上,把橋梁的造型用光亮渲染,又讓斜拉索成了一個絢爛的動態(tài)彩屏。
合智先生的介紹,讓我對巴東長江大橋的燈光秀有了更多的期待。到每個地方游玩或者辦事,身邊都要有個熟人,才能對當?shù)赜懈畹牧私?。沒得向?qū)У恼J知浮淺,知曉的也不會太多,除非住了下來,下沉到街巷、村寨,交了一些朋友,會得到層次深的素材。
并不偏僻、閉塞的巴東新城,適逢三峽庫區(qū)的動遷,挪活的是一座城、一城人。屋越修越大、越高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業(yè)、生活、休閑方式。身上的四季裝束,讓巴東城變得嫵媚、婀娜,多姿容、多色彩,一城人的穿著讓巴東城也更換出春夏秋冬。
我們走完長江大橋,轉(zhuǎn)彎上了坡,倚靠在巖梯的欄桿上,看鎮(zhèn)江閣前“盈彩水岸”廣場上的舞蹈隊在音樂聲中跳起歡快的舞蹈。每個廊場都有人癡迷于音樂和舞蹈,這是他們每天傍晚必須完成的一項任務(wù)。既活動筋骨又鍛煉身體,既會了朋友又陶冶情操。
他們的舞曲和舞蹈動作,是我看過所有舞蹈隊在選曲、編舞上大體相同。跳舞確實能減肥、瘦身,再臃腫的體態(tài)能堅持把舞跳下去,慢慢地纖細了,一個個跳出健康的身體。不愛跳舞的我愛聽他們的舞曲,愛看他們跳的各種舞蹈,這是我對他們的敬重。
我和合智先生上坡,過了斑馬線,很快來到東圣酒店停車場靠江邊的欄桿上。這個位置選得好,前面沒有高層樓房遮擋,一眼望去,清楚地看到巴東長江大橋上變幻、閃爍、流動的各種圖案。這是巴東夜空、長江江面上出現(xiàn)的“海市蜃樓,”看得我開心、舒暢。
夜幕下的巴東長江大橋,真的是一條明亮、燦爛的“彩虹,”在江水上旖旎、怒放。我和合智先生安靜地站在一起,把目光投放到巴東長江大橋上,竟然沒講一句話,已經(jīng)進入了欣賞江景的狀態(tài)中,生怕錯過流過的每幅圖景,考驗我們記憶的時候到了。
“虹”只出現(xiàn)在雨后,從外圈到內(nèi)圈呈現(xiàn)紅、橙、黃、綠、藍、靛、紫七種色彩,出現(xiàn)在太陽相對著的方向。不管雨夜、霧夜、風夜,巴東“虹”天天晚上準時出現(xiàn)在長江上,從不與每個巴東人爽約,也就看到她在不同的天氣里置換出美麗無邊的圖像。
通體光亮的巴東新城連接上長江大橋,遇到晴朗的月光、星光,沒起霧、刮風,不再模糊,了然一目,從左到右,從右到左,每次轉(zhuǎn)換不同的畫面,有出場先后的順序,沒看到過雷同,這樣的設(shè)計匠心獨具,適合巴東人各種不同的觀賞層次。
合智先生說巴東長江大橋的燈光秀有“雙塔飛虹、”“攬江飛瀑、”“天底明珠、”“飛虹橫跨長江”之上......他一口氣說出幾個撩心的圖案名稱,在他的詳述下,我看得專注,不斷地發(fā)出感慨,這是巴東之行的最大收獲,看到她才是照亮江面的亮點。
“牡丹盛開、”“鳥兒飛翔、”“山花芬芳、”“魚兒暢游......”變幻彩船,明亮江岸,親眼見了,才敢說不虛此行。有了合智先生的陪同,停留的時間久些,我們再沒往別的廊場走動,一雙腳“釘”到東圣酒店停車場的欄桿邊,兩只眼睛沒從長江大橋上移開。
時間不早了,我不能占用合智先生太多的時間,到酒店門口,他要看我上了電梯才走。我本想送他一程,倒被他目送我上樓,這就是他對朋友的忠誠。我的命上總會遇到關(guān)心我的人,原來我們說起過屬相,我比他大了整整一輪,我們都是有吃有喝的“豬。”
合智和胡斌先生沒把我當外人,時間隔得再久,見了面熱情的溫度陡生,從笑臉上寫意出來,從話語中表達出來,這樣的機會太好了,上次的掛牽詮釋了,興許在我走了后,新的掛牽“生長”出來,那是我和他們下次相見的一個理由。
看了巴東長江大橋燈光秀上的圖像和文字,是我看到的一場經(jīng)典的“動漫,”囊括了巴東的人文、地理,用抽象的手法進行了簡略的介紹,蘊含了太多的巴東故事。一圖一景,從每個點切入進去,再行走巴東各地,現(xiàn)場看到的把照片、視頻、影像一點點還原。
“虹”字的切入,獲得的是視覺的盛宴。她是每個巴東人的“虹。”看到心里去,裝進腦海里,回到家里,心情慢慢平靜下來,還沉浸到喜樂里。我的感悟也多,今夜收獲的是愉悅、快樂。我要把我拍的照片、錄的視頻發(fā)到群里,和更多的朋友分享。
巴東城的夜景,長江大橋的燈光秀和巴東供電公司有密不可分的聯(lián)系?燈也好、LED點光源的每個組成部分都離不開電。想起巴東供縣電公司12樓,那些女人所做的事不得比任何一個男人差,她們合理的調(diào)控,“奔流”去長江大橋的電能,呈現(xiàn)出美景。
仔細一想,哪個廊場都不會缺電。再不是二十多年前“供”始終滿足不了“用。”現(xiàn)在沒得大面積和局部停電的事發(fā)生,隨時和各個用戶溝通,服務(wù)的方法已經(jīng)人性化了。用戶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滿意,供電公司的人才感到高興,和用戶建立的才是心連心的感情。
我一直會記得巴東有座漂亮的長江大橋矗立到我的心中,會是我向同學、朋友們介紹的一個值得一看的景點。也會說起我和余合智、胡斌先生的友情,是他們帶我到巴東長江大橋上來回走了一趟,這一趟的銘記,巴東長江大橋永遠是巫峽江水上一條閃爍的“虹。”
評論